“黄昏降临的融融暮色里,我立于四楼的窗前,眺望无限远方,等待星星的绽放
我的梦境里渐渐升起长旅的韵律,这种长旅指向我还不知道的国家,或者指向纯属虚构和不可能存在的国家
”——费尔南多•佩索阿
原本瓦蓝的晴空,却忽然间被调皮的画匠用毛笔沾上浓郁的墨汁,在蓝天上肆意挥洒,不一会功夫乌云就如海浪般翻滚,逐渐覆盖了整个苍穹,紧接着淅淅沥沥的连绵细雨,就从天幕中漏下来,打湿了整个世界
该做饭了,妻子和母亲一起动手
手虽然在忙活着,但母亲的嘴却不闲
过一会儿就说,那个谁谁谁还没来看你呢
我说,不来才好呢!为什么要他们来看?妻子从我的话中听出了我对这个村庄的厌恶,随口说了一句这地方人真坏!我说我早就受够了,要不是父母亲和兄弟还在这儿生存,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来
整天不是东家打西家,兄弟骂哥哥,就是张三李四因为一株麦苗,一块石头、一块干地皮吵架,实在不可开交甩开膀子就打
穷得叮当响,就知道窝里斗
正在说着,一位还算不错的堂哥来了,我招呼着坐下,递上烟卷,点着,漫无边际地重复那些说了几十遍的套话
我喜欢他叫我阮薇薇,在网上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开玩笑,但现实中我喜欢他这么叫我,这让我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悦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我借了钱给父亲打牌,然后他输完了没有还我,我就和他赌气,特别的憎恨
却恰巧那晚上我生了病,母亲不在家,父亲一个人背着我到10里远的小镇上看病,那晚没有月亮,我在父亲背上哇哇叫疼,父亲奔也似的赶路
我就提着那盏破电筒,嫩嫩的小手摇曳着一路的光明
不过那时我还没有太多的感动,只觉得是一种理所应当,在十分痛疼中仍然不忘我那捡废铁换来的10块零花钱,我赌气的问爸爸什么时候还我
父亲很无奈的说有了就还,我说你要不还我长大了不供养你,父亲一下子就生气了,把我扔进了路边的油菜田里
我就大声的哭了,带着病疼,带着委屈,还有就是父亲把我摔在地上的痛
在漆黑的夜中,我的哭带着几分幽怨
父亲就坐在那边,闷着吸烟,火星四溅,在黑夜中格外腥红而狰狞
我哭累了,病却开始更加疼痛了,我用电筒照向父亲,看到父亲脸上有两行水珠
我小声的说,我不叫你还钱了,你带我去看病好吗?我现在很痛
父亲的声音就变调的,他拿出从未有过的真诚语调说:你放心,借你的钱我一定还,你得了病爸爸也一定带你去看,爸爸以前是不好,可你也不要不孝顺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