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已经有些模糊的童年旧事里,故乡有一坡茂密的竹粟林
春天,一山坡的竹粟花星星点点,碎碎白白,让很多蜜蜂嗡嗡地忙得不可开交
我们一群上山背柴的孩子穿梭在林中,捡拾着去年冬天落下的干竹粟杈枝,眼睛不时地盯着树上飘香的竹粟花,做着成长与收获的美梦
曾梦你,以窗间帏幄抽织的红绦,救我仕路惊马的回头是岸,在藤树相连的情人谷,壁垒一座香居;曾梦你,将洛阳纸贵的文章,收我涛走云飞的草书性情,于光明正大的圣贤祠,确立一柱丰功
然而,我可以情狂是庄生,那里有蝴蝶展翼在冷冻的窗花之中?南柯后,仍然是袅袅黄梁,酒家夜火
70年,25541期,25541个昼夜,群众晚报与党和人风气雨兼程、一齐相伴,一齐流过革新、树立和变革的峥嵘功夫,一道走进越发振奋的新期间
你开始观察这位老妇人——她真的已经太老了,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她真的太老了,所以你已经难以判断她的年龄
她在几步前缓慢地做着,步态像是刚刚学步的婴儿,很显然,长长的岁月已使她的身体伸长到某个顶点后又被剥蚀到另一个相反的顶点
她的行程中已经没有对你来说仍具有相当吸引的纷繁变化的街景,只有一个单纯甚至可以说是可怜的目标
这一点,很快就被你感觉到了,但这时候你的情绪还是很复杂的,对此无法做出太准确的判断
所幸的是你仍然还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在超过她的时候曾经稍微停顿地看了她一眼(而她仍旧很低地走着,没有注意到你的注视),你也就基本看清了这张已经黝黑、萎缩、皱纹上迭加着皱纹的失去表情的脸庞
你肯定想到那些百年以上老松的树皮,或者其它
但最终你想象的终点是母亲或祖母的笑与沉默,完成了这个追踪目标的定格,或者说是定位
我所熟悉的树,不外乎就是些个在小村里司空见惯的杨柳之类罢了
因为日日在它们的身边行走,其实是早已把它们当成生性恬淡的朋友看待了,看似随意却又总是在彼此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