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映入眼睑是放歌亭了
放歌亭是湖中靠北岸的一个小岛上的一条委曲形的走廊,夏季秋季时节有人在这边吹唢呐和小号,但更多是人们坐在这边休憩纳凉
但即日是陵前荒凉鞍马无了
她就是大地上最弱小却最伟大的母亲
三
步行两个多小时,高山挡道,一道仅容老牛车通行的石峡拐进山中,石壁上有斧凿的痕迹,全然人工所开,像一道门户
石壁的两边,一面刻着“锻石开路”,一面刻着“石门”,均是厚重典雅的隶书,题为“道光八年知高台县屯毛目事王世琳书”
出狭窄的石门,峡谷陡然开阔,一条典型的兵家用兵之道
我们穿行在千年古道,不见一个人影,也不见飞禽走兽,万分苍凉,仿佛在千年时空中走着
风苍劲有力地吹着,一呼一吸间都是很古老的历史气息
路过见到一高竖的石碑,上书四个鲜红的大字“甘泉济众”,亦为王世琳所书
石井早已被流沙所埋,只有这碑千年万年地诉说着曾经的无量功德
渐渐,巴丹吉林沙漠的一条小尾巴伸进峡谷,掩埋了曾经的宽广大道
我们又用了近两个小时,才穿过这片突如其来的沙漠,到达黑河岸边
在这儿见到一座奇异的烽燧,高十多米,宽十二三步,几乎是平常所见过的烽燧的两倍,下面有羊头大的青石,我想起史料记载,这类烽燧应该叫“障”,是燧的领导机关,按史料所称,“障”都有具体的名字,像今天的军队驻地,我不知道它叫什么
2、从这座障开始,便完全进入黑河下游
黑河两岸,都为巴丹吉林沙漠的流沙所覆,无任何植被,有些地段,流沙直往河床上倾泄
河面很窄,水流平缓而且浑浊,含沙量不小
粗略一算,从黑河源头八宝河至此,黑河已流过600公里
午时母亲风气午间休息,总让我去给她捡皓首发,鹤发确是越来越多了,不承诺多谈话,平常跟母亲的交谈很少
说起我伙伴的工作来
母亲说昨晚做了梦,梦到她与父亲在搏斗岁月被暴徒抓走,而后一齐死去
母亲哭醒了,父亲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而后母亲实简直在的哭了,对父亲说,万一咱们俩走了,这俩儿童可如何办啊
母亲对我说的功夫口气格外忧伤,我嘴上全力的抚慰劝告母亲不会如许的,眼底却从来饱泪汪汪水
只有双亲的爱才是最忘我而宏大的啊!我劝母亲按期去查看身材,内心暗下刻意好好贡献她们,不想此后尝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辛酸
倾听楼板哭泣的声音,如同生活行走在路上,一步一脚都浸满了苦涩、辛酸
自己是几乎没有听见过楼板唱歌,就象无人知道老太太泪流满面唱歌的感情是什么
我想,活到某种年纪的人,一定都在心中埋藏了许多真情
做人难,做楼板也不易
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听见了楼板的忧郁之声和哭泣
忧郁的低吟在继续,我的生活也在记忆里继续
楼板忧郁的声音,仿佛一只手,把我从混沌里拉出来,认识了财富、名誉、权利、贪婪和我的一切妄为,仅仅只是生活里的虚无表象——既不能带来,也不能带去
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留在生活里,与时光相伴,那就只有楼板发出的忧郁的声音,还有记忆里人的某种精神
这精神,一定是好的希望,也是个好的地方
难怪佛堂里,总是飘出委婉的音乐,清淡而忧郁,一如楼板在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