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觉得,我对槐花开放的季节,总还是有着那么一种深情和怀念
我再次感觉到父亲是要快了
母亲说他人已有些恍惚,半夜嘴里唧唧咕咕不晓得在说些啥,醒了就说隔壁哪个生产队有人给他发请贴
我要父亲再输点液,父亲说不输,输了莫益
我骑自行车去乡卫生院请医生,结果上面来人正在拍卖医院,那个叫杜依正的医生走不开
有几个医生问到我父亲的病情,其中一个还是亲戚,他显得幸灾乐祸,说输啥液,回去给他熬一盅冰糖酒喝上
回到家,我劝父亲上医院输液,我说我叫个三轮
父亲说他晚上不去,难得喂长脚蚊
我说那明天早上去
父亲说打死他都不去,药都吃了有几大箩筐,液输了几大桶,钱花了几大捆,反正是医不好的,不如几个三下死了,免得把活着的人磨到了
父亲躺在有些发黑的蚊帐里,说出这样绝望的话
我站在他的床面前,哑了
面对真切的死亡,生命显得如此脆弱,如此无能为力
我知道这是上天在制造我们的时候就安排好的结局
这是对生命的高贵与快乐的讽刺
放假之后,我们便要回老家过年,鸽子的归宿问题困绕着我们全家,孩子坚决不让送人,只要一提到送人,他的眼泪就来了,无奈之下,我们就领着孩子提着鸽子回到老家,由于老家在农村,天宽地大,每天把她放出来,她也不飞走,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只要孩子到她身力,她便“咕—咕—”似乎在呼唤,又像在问好,俨然像一对老朋友
等过完年,我们要走时,婆婆说,楼上养鸽子不太放便,她替我们养着等暑假我们再去接走
我们也做通了孩子的工作,但等到走的那天,一大早孩子抱着鸽子,看上去难舍难分,我的心中也有一种隐隐作痛的失落
等车启动时,孩子隔着玻璃放声大哭,婆婆抱着鸽子泪眼婆娑,我坐在孩子身边无语凝噎
后来,孩子每次给老家打电话,首先就问她的鸽子,等放了暑假,孩子便催促着要去接他的鸽子,我也像接自己孩子一样,心情居然有几分激动和期盼
我们一进家门,那只鸽子正在阳光下散步,儿子便一下跑过去,鸽子也“咕咕”地顺从地让他抱在怀里,看着他们热烈拥抱的场面,像久别重逢的亲人,又似亲密无间的挚友,我心中的感动都化为一点一点的潮湿
呆了几天,我们又领着孩子,提着鸽子回到了家
6、爱人是等出来的,想一想是不是在路上堵车了还是迷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模模糊糊翻开了初二讲堂的门
你看,坐在讲堂结果一排谁人不是我吗?哎,他在干嘛了?抓耳捞腮的
哦,从来他正忙着解题了,他担忧考不上海大学学,怕本人一事无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