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如何从父母那里踅摸的弄出俩钱儿,好在鞭炮上市的时候,亲自跑去一趟县城,去买上点最便宜的小鞭儿,好在正月里,每天揣兜里几颗,然后神气的放,至于是否增加了年味儿,则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顺便也能看看城里的高楼,硬实的砂石路,鸣着清脆笛声的汽车和和来来往往的不知疲倦的行人,感受一下城市的威武雄壮
8、不怕千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是啊,春天的雪花飘飘洒洒,温润又洒脱,落在脸上柔柔的,爽爽的,感觉好极了
倒坐在自行车后座,H用树枝在地上漫不经心画着什么
看到我他们同时一下子就站住了,H气得不得了,语无伦次地质问我:“你终于回来了,你干啥去了?”话没有说完,眼泪就出来了“我们两个担心死了
”说完H自己就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跟着他们傻笑
所有这一切都是口琴带给我的
我们成了“肝胆相照、同甘共苦”的哥们,他们喜欢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男孩子脾气
H总是笑话我,你只有在看书,吹口琴时,才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现在呢,我还是女人的样子么?女人应该是贤惠、温柔的,我不知道总是沉浸在忧伤中的我,算不算合格健康的女人
让人措手不及的是,无论多么珍贵的友情,在世俗面前总是不堪一击
只为生活里小小的俗事,朋友间关系渐渐隔膜以至陌生,口琴成了友谊的殉葬品
两年前偶尔一次机会,跟两个曾经是朝气的男孩子现在都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相见,原以为会尴尬生分的场面,没有想到如此融洽、自然,大家谈起上学趣事,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H说,春华,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说有次他跟着出车,在S县车坏了,遇到两个歹徒
在他们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呢,歹徒在他们身上浇满了汽油
歹徒拿着打火机威胁抢劫了他们
H说,春华,你知道在最后一刻,我想到什么吗?我想再也见不到你跟F了,真的,当时就想到今天我要是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你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在朋友生命受到威胁那一刻还想着我,而我为朋友着想了什么?
想起她上学时的样子,她爱笑的样子,那时候笑起来好看
现在样子笑起来也会好看,可是,她不笑了,那张笑起来好看的脸在哭,绝望地哭,因为时间变了,十几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了,一个人走了,活着的死去的,都像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