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这一天秋,反抗的如许劳累,愈发显得相貌暗淡
不信,你看那如波连山虽保持披着一身碧衣,裳子却极是暗淡,较之来日那一身别致的绿,带了不少风尘之色
再看那河滨柳树,来日那般传扬跳脱,此刻荡着秋风却是这般绵软绵软
遥想明丽时,弱柳扶风的翩然模样,真可媲美佳人惊鸿一舞
然而是短短几月风光,柳态三千竟也不复娉婷
情侣就像树粘膏, 只要一时不小心, 就会被粘着
小的时候,常常有这样的梦想:给我一双翅膀,我要飞到别处
那是怎样的别处?我无法描述,只是无端就觉得那里应该是幸福的
那里是幸福的,因为是不可见的,因而就可以一直这样的幸福下去
慢慢的开始长大,开始得到一些东西,却又失去更多的东西,也开始强烈的体会到时间的残酷----毫无声息的就能改变一切,包括幸福
时间确是残酷的,可它非但没有将梦想轻易的抹去,反而竟让它越发强烈起来
直到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感受: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自己飞了起来
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又要飞向何处,只是想着自己的幸福,幸福
于是泪水猛地就流了出来
后来到的地方多了,才明白其实根本就不存在那种地方
相反,全世界是一样的,只要人的存在,只要他们在那里,什么就都是你熟悉的样子
把幸福寄托于空间的转换,只是无能的自慰
弟子期间似乎痛快无时无刻不在咱们的身边,差错的一个玩笑都有大概让你欣喜上一天,就连上课功夫的破坏,下课功夫的狡猾,被教授叫到接待室没头没脑的说一顿,操场上的跑步,那种大略的痛快此刻看上去都利害常高贵的
此刻我感触我是这个园子里独一的底栖生物了
我坐在书案前俯下头写入,没有一点声响来打搅我
我正不妨把所有心放在纸上
然而我慢慢地烦恼起来
这宁静像一只手渐渐地逼近我的喉咙
我感触透气不痛快了
这是不天然的宁静
这是一种灾害的征候,就像暴雨到来前那种烦闷停止的气氛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