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之一我拈起夜光杯,缓缓将一百杯葡萄酒倒入地下的洞,于是摇晃出一位灰袍先生,翘着两撇小胡子,为我讲述了大海中遥远的罗浮山上,一个僧与钟的故事
一位老僧,已敲了六十年的钟,他记着师傅圆寂时的真言:你的钟声感动佛祖的时候,会飘来一件金光闪闪的木棉袈裟,它会度你到天竺国的天龙寺,做长生不老的住持,接受举国僧众的顶礼膜拜
六十年飘忽,钟已老了,它的声音掺进了风雨雪霜的萧瑟与凄冷,已变得浑浊,它也成为破烂流丢的一口锈钟——即便撞击的地方仍是鲜亮血红
老僧,已奄奄一息,静静地躺在塌上,望着窗外的钟,无怨无恨,无嗔无怒
他知道那个时候到来了,自己的虔诚将与肉身同在这口中旁隐没,而钟从此将空挂在那里,再无声息
突然,狂风骤作,暴雨倾盆,天地间黑漆漆一片,一道道利闪直直劈了下来
随着震彻心肺的一声轰隆巨响,罗浮山裂了开来——而且是在老僧与钟之间直直裂了开来
老僧看着钟愈来愈远了,一股鲜血彩虹般喷射出来,他吐尽最后一口元气,双眼中放出两道绚烂夺目的五彩光华
与此同时,悬钟的铁链绷断了,老钟一头栽在悬崖边,翻一个滚,直直坠入奔腾怒吼的海中,激起一道长长的白练,如巨幅的哈达,飘荡于罗山与浮山之间;迅即,又消失了
两山开始下沉,海水渐渐漫过山顶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停了,雨息了,云散了,一切都平静下来,大海依旧如往日般雍容
除了水,也许这世间从来就不曾有过什么
太阳出来了,一道七彩的虹挂在蓝蓝的天上
灰袍先生晃着小脑袋似乎意犹未尽,洞口又出现了一个娇小的灰袍女士,尖声尖气地嚷着:“小七又哭了,看孩子去!”洞外只剩下我,准备下一次的一百杯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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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来了,窗花就凋零了
她凋零得很从容,该谢的时候就谢,就像一个演员,没戏的时候就毅然走下舞台
从那震耳欲聋的掌声和义无返顾的背影中,我明白了:是一个演员,就要演出自己的掌声!
“尔等店铺的书包都不是真实的众生皮做的
”
是科学战胜了迷信,还是我们人类自己的悲哀
抑或,就是我们不小心失手打碎了神秘的乡村迷信后面所隐藏着的朴素和美丽